Vocalise，自我練習曲

轉眼間九天年假即將劃下句點，頓時覺得有點空虛......沒有什麼具體的成果，連原本信誓旦旦要寫的英文課作業仍舊原封不動，只有自己養豬養得很高興，整天吃飽睡，睡飽吃，安慰自己有好好休息到，也是一種充實......

新年走春，免不了更新各自的資訊，畢業了沒？（報告，畢業三年了）在哪兒工作？（一樣，老地方）有無男友？（一樣，希望明年的答案可以不一樣），長輩們屈指算算，唷，也該是個適婚年齡了。身為家中老二的好處之一，就是天塌下來還有上頭那個人頂著，姊姊和弟弟都有了固定對象，因此我也可以隔岸觀火，繼續吃我的菜，玩我的小孩，幸好除了仍然不放棄撮合我跟他兒子的恩師之外，其他的親戚沒閒得要替我牽線，也沒像我那一定要強迫歸因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國中同學，非得用個「你太挑了」來結束這尷尬的對話。香港籍的堂姊夫倒是熱心傳授港人愛用的招桃花秘方，若我有興趣可以一試。

「她只要記得嫁就好了。」某次親戚的聚餐場合，酒過三巡後，我爸如是說。該是個令人拍案叫絕的妙句，從那之後的幾次飯局，若有人問起家裡爹爹可否心急？我依此回答，總可以四兩撥千斤地把話題轉移掉。堂姐聽了，偷偷在我爸背後說：「我支持妳！」

九天中的行程之一，是跟著爹娘及弟弟到弟的女友家作客。雙方家長的初次見面，不談親事，聊天喝酒吃菜。人家說您這兒子乖啊，老實，我家女兒就是太嬌了，還經常去你們府上打擾；咱爹娘便說，哪有呢，我們這兒子就是笨，您家女兒乖巧......這種時候，老王賣的瓜都不是甜的，倒是人家的橘子蘋果個個都晶瑩剔透珠圓玉潤。回程的車上，我忍不住想，若說年近六旬的爹，有什麼事情沒有經歷過，大概就是這種與「未來」親家見面的場合吧。尤其難得見到他問我：「穿西裝會不會太正式了？」「總是要打領帶吧？」總之，如果順利的話，一兩年內我應該就升格作人家小姑了。題外話，日前得知，兄弟訂婚時，姊妹要避的，一直到筵席開桌才能出現，因為「姑」與「孤」同音之故......

或許是這些話題聽多了，外加大腦總算騰出空間來想想別的事情，偶爾躺在床上，思索著婚姻的問題。一如朱德庸在《澀女郎》中的某段話說，一個人的好處是，凡事都需要準備一份就好，然而痛苦和悲傷也是完完整整的一份，無法分割。

身邊同年紀的人，已婚的少之又少，高中同學結婚的，一隻手數得完。其中兩位今年要添金豬寶寶了。「天啊！好快喔！」我忍不住驚呼，然而另一位同學一語驚醒夢中人：「不是人家早結婚，是我們太晚了。」

是嗎？也許吧！難得今天堂哥到家裡頭來，講了很多家庭與婚姻生活上磨合的事情。為人夫為人父之後，有許多事情不比單身時。講著講著，他說，其實兩個人在一起，有很多事情需要規劃，有很多層面要看。不一定在一起久了就沒有問題，也不要因為只是久了而結婚......我忍不住問：「哥，那當初是什麼原因讓你決定娶嫂嫂的？」

「因為時間到了啊！」正想追問下去時，我就被大人叫去出公差了，來不及逼問完。

會不會就像席慕蓉形容她和劉海北的姻緣：「我們是在剛好的時間遇見剛好的人，所以成就剛好的姻緣？」

聽了許多故事，就覺得能這樣，也是前世修來的福份。

「你，不要因為外貌、家財萬貫、或才華而去愛某人。別因一個人似乎是好人而去愛；只愛你必須愛，而且別無他者取代的人。」語出自dogjay。

婚姻該也是如此吧？因為我們慎重看待自己的愛情，所以小心翼翼；因為明瞭能攜手共度一生，是如此難得而充滿挑戰。

當那個若且唯若的人出現時，「白頭偕老」看似陳腔濫調，但絕對值得真心祈願。